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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适应

第二章 适应

从对方口中得知,紫禁是华夏中一个重要的势力,千年来,一直以守护华夏为己任。

风最后还是答应了,没有一个组织的帮助,他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,更何况自己被对方所救。

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点本事对方是怎么看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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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,风整理着已知的线索。他的身上,伤势得到了处理,最重要的是体内不知名的能量消失了。回想它缓慢地破坏自己身体的情景风心有余悸。

床边小桌上是一把连鞘的刀,轻轻扣下刀鞘的机簧,优美的曲线刀身从鞘中弹出,金色的刀背刻有奇异的纵横纹路,冰冷的刀锋,令风爱不释手。

至于另一手拿着的折扇,风并不知道它的来历,仅仅记得从自己清醒起就一直带着它们。他忽然回想起那时被雪狼围攻,哪怕命垂一线,自己对这把折扇也从未松手。

小心翼翼地展开扇,唯一显眼的便是中央的一个“梦”字,字体清秀婉转,似出自女子之手。

这个字勾起了他的情绪,就如平静的湖面滴下了碎雨,叮咚的脆响与层层涟漪迅速漫开……

他楞楞地看着那个梦字,神色恍惚,仿佛眼中除了那个字,再也容不下其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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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室内走出来,风只感到眼前一片明朗。

这是一个院落,粉白的壁墙与青灰色的古朴屋瓦令人看了赏心悦目,日薄西山,橙黄的余晖将远处袅袅的轻烟映得透着金色,晚风轻拂,带来一阵不知名的清甜花香,舞动了风中的细草与院旁的枣树。

在风从瑊曲那里扶着拐杖出来后,陈青带着他来到这里,据说将是自己的居住地,风对这个小院还是很满意的。

风看到陈青,他正对着眼前的风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。感受到身后的动静,陈青回过头,看到了扶着门看夕阳的风。

此时的夕阳暗红而有些残缺,周围形成了一圈光晕,使得四周的云彩因明暗的不同而绚烂,漫天的红云就如破碎的焰火,妖冶的炽红诱惑了无数“扑火的飞蛾”。

“这里美吗?”陈青淡笑着问。

风无法否认,“确实很美。”

“你一定会想要守护它的。”

晚风扬起陈青的青衫,风仿佛看到他在笑,却看不懂笑容的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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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青其实与风住在同一个院子,风倒是无所谓,毕竟在这里他只认识陈青一人。

在群星阁里,管理员老大爷最近总是能看到一个奇怪的年轻人。

群星阁是紫禁的文献库,藏有许多重要的资料。当然,机密的文件是要有一定的权限才能阅览的。这里就相当于一个图书馆,只不过不但范围更广,内容也更重要。由于首领苍秋的大力支持,可阅览的范围极大,避免了高级武学、心法只有少部分人能学的情况。(而事实上,那些武学你看了也不一定能学会,学会了也未必适合你)

群星阁有着许多严格的规矩,比如阅览必须要在特定的区域,进入之前要搜查危险物品等,违规的惩罚是非常严的。尽管如此,也有许多人喜欢在这里学习。要想提高实力,除了增加实战经验外,最重要的就是增大知识面和阅历了。

老大爷微微抬起头,将视线从手中的报纸移开,啤酒瓶底厚的老花镜映着一个穿着紫纹白衣的人影。他的左眼戴着黑色眼罩,长发披撒及腰,容貌极其清秀动人,气质却是洒脱而宁静。

如果仅仅是这些,还不至于让老大爷惊讶,那么多年,什么都见过了。但这些天,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个年轻人,风雨无阻。

“也许只是一时图个新鲜吧,在过几天就不来了。”老大爷心里这样想着。

那个年轻人正是风,这些天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,以弥补自己失忆的缺陷。他渴望变强,他隐约能感受到紫禁奇怪的气氛,风相信自己的直觉。他看着手中的刀法招数,一边在心中模拟基础的招数配合起来能发挥多大的威力,全然没发觉管理员的眼神和一些别的阅读者眼中的诧异。

群星阁就如它的名字一样,璀璨如星夜。书架是由一种深色的不知名木头所造,散着淡香;地板是黑色的石质,透着一种温润,从没有人打扫,却总是显得一尘不染。最美的是上方,黑色的夜幕点缀着闪亮的晶石,璀璨如繁星,柔和的光不会令人感到刺眼,却又能看清身边的一切。

在白色晶石的荧光中,风低垂的眼帘掩下瞳中的星光,洒落的黑发更显白衣若雪。他恬静而优雅地直坐着,就如一枝高傲的梅。

风抬头看了时钟,短针快要走一半了。

【酉时了啊,该走了。】风站起身,坐了太久,他觉得腿有些酸。

不知何时,管理员老大爷又将视线投在了报纸上。

他花白的头发中间秃了一片,胡子拉渣有些凌乱,身上仅穿一件灰色破短褂,精瘦的排骨一览无遗。他悠闲地靠在藤椅上,高高翘起二郎腿,宽大的人字拖随双腿摇晃而摆动,露出了他黄里发黑的脚趾。

许多人看到他的邋遢样眼中都带着浓浓的鄙视,奇怪的是,还带着些敬重。

风从他身边经过时,看到了报纸后是一个小本子,上面满是足以让男人喷鼻血的春宫戏……

难怪嘞,笑得那么猥琐。

风走出了群星阁,回过头看着这座建筑,他数了数,发现一共有十二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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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与人等高的镜子前,风的脸与最初比有了些许改变,样貌也显得平庸了许多,但仍然是清秀俊美。

【我是谁?】【为什么会失忆?】【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?】

种种问题缭绕在他的心中。他不知道,什么都不知道!未知的谜团令他感到慌乱,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暗处有一双眼在冷冷地看着他,对他的所作所为肆意地嘲笑。越想越深,风的心也越乱。

出于某种想法,他托陈青炼制了一个面具。

据陈青所述,彻底地改头换面是骗不过高手的,所以仅仅进行了有限的伪装,最多让人感到相像。对此,风已经很满意了。

所谓面具,其实是一道附着在一层薄膜上的法术,通过一些幻象和微微改变面部线条的细节处达到易容的目的。在镜子前,风的样貌在意念的作用下微微扭曲改变。面具掩盖了风的脸,仿佛也遮住了他的心。

在掩上面具的一瞬间,风的眼睛有了一些变化,却又转瞬即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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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没有月的夜晚,饶是如此,踏在屋檐上,风也感到一阵神怡。

风很喜欢夜晚时站在高处,这个习惯似乎很久以前就有了。当晚风带着微凉水露席卷他的心,黑夜在他的眼中也变得更为深邃而神秘。这种时候,他总是感到心平气静,放空了心神,毫无目的地眺望远方,或是闭眼沉思,对他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。

只是,似乎缺了一个人。

这个人是谁?

不知为何,风的眼中构出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
——他坐在屋脊上,身躯向前微倾,血红色的长袍迎风飘扬,冰冷的眼神透过搭在鼻梁前的手,仿佛望穿了远山。

风感到呼吸变得急促,思维也有些呆滞。他瞳孔微缩,想要看清那模糊的脸,眼前的人影却突然散作尘埃,再也找不回了。

【我竟然失神了。】

风又将目光投向远处,浮动的心重趋平静。

风想知道那是谁,但他也明白自己无法得知,他不能沉浸于此,否则只会使自己的心留下缺漏,保持冷静的心对任何人都是极重要的。

夜色更显深沉,风也融入了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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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风加入紫禁宫已过了大约一个月。

北方的春天依然很冷,被子床铺就如一双大手将人死死抱住。当陈青擦着哈喇子挣扎着战胜了睡魔时,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时钟上的“6:00”有些得意。

透过窗子,陈青看到蒙蒙亮的天,以及,刚结束晨练的风……

“醒啦,之前看你睡太香舍不得叫你。”

风每天都很早起,接着便去后山晨跑,回来后顺手为陈青带一份早餐。

陈青有些黑白化,小声喃喃着“你这样让一个睡到自然醒的人情何以堪。”

“你说啥?”

“没有。”

吃着经典的豆浆配油条,陈青对面,风也优雅地吃着自己煮的清汤鸡蛋面。哪怕这样简单的动作也一丝不苟,丝毫不会给人带来违和感,与吃相随意的陈青形成鲜明对比。

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,否则陈青绝对会一觉睡到艳阳高照。

若是在平时,哪怕起得够早,他也是去做点任务赚点外卖,以补贴自己的伙食费。

“吃完了就走吧。”陈青还在胡思乱想,不知不觉便解决了手中的油条,风站起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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